芬姚吓得立即噤声。
我昂头走在前面,径直去了后花园。
因着生乌洛的气,这花赏得亦是马马虎虎,提不起丝毫兴致的自己草草看了一遍新开的荷花后便打道回宫。
寝宫里,我拿出瑶贵妃送來的三子图仔细端详着,看着看着竟满眼是泪,一旁的芬姚是个伶俐的,忙上前笑劝道:“王妃可是想这三个孩子了,赶明儿遣人去大梁,再多要几幅画像來便是!”
我摇摇头,拿绢子拭去脸上的泪痕:“芬姚,你我虽是主仆,亦算是姐妹;本宫不光是想这三个孩子,当年本宫费心竭力照顾他们的时候,甚至连瞌睡都不敢打,惟恐这三个孩子出什么意外,对不起他们在天上惦着他们的娘亲,那时,本宫虽是疲惫,却也踏实,不止一次地在想,若是这些孩子真是本宫所出该多好,亦不枉本宫照看他们一场……”
想起往事,我唯有苦笑连连:“那时的霍太医便断定本宫此生无子嗣之缘……芬姚,本宫是个女人,沒有孩子,等于是让本宫生不如死……好在霍太医妙手回春,亦或许是本宫素日积德之故,到底还是怀上了王爷的孩子……可是?本宫竟沒有守护好这唯一的血脉……叫本宫到现在,孤单冷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沒有,!”
说到最后,满腔的酸楚及连日來的委屈与冷落让我心生凉薄之意,禁不住丝帕捂面,呜咽连连。
沒有孩子的永殇让自己每一次想起,便如生生撕开心底尚未结疤的创口,鲜血淋漓之际犹如再多撒把盐,岂是单单一个“痛”字所能表述的。
痛哭之际,背后被轻轻拍打几下,似是安慰我,我心里顿时亦安定了不少。
我揩干脸上的泪痕,淡然道:“你下去吧!本宫要静静!”
沒有回音,我回转头,站在身后的芬姚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乌洛,我顿时愕然。
乌洛上前抱住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他的力气很大,似乎要将我揉到他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