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被燕商从厨房调到了杜仲清修的白竹林,只因为派中大典时,杜仲和弟子列席,居然盛了我煮的半碗粥喝。传言杜仲已经从五年前基本上就不吃东西了,偶尔只吃点水果。虽是修道之人,却终究不是仙,杜仲也没有辟谷,只是吃不下饭。急坏了这个孝顺的二徒儿,四方的名厨都请了个遍。

我来白竹林时,原本还有个下人伺候杜仲,后来被我使坏驱离了白竹林,重新回派里做了杂役。我便除了做饭,将她扫地洗衣的活也一并揽下来了。

回到房中,我坐在铜镜前打量脸上那道疤。从颧骨到耳根,细细的,其实并没有多狰狞,只是我总是用额发将另半张完好的脸遮住,露出有疤痕的脸。常人便忍不住会用想象力将另一半宁肯遮住的脸的恐怖程度在脑海中补完。

我捋起发,镜中的完全陌生的脸有着别样的妩媚与妖娆,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我对着镜子咧咧嘴,怕偶尔不练习一下,自己就忘了怎么笑了。

不会笑又怎么勾引男人?

是啊,我在朝雾山潜伏了两年,终于等到机会接近杜仲,不就是为了勾引他,跟他上c黄,毁了他的真身和道行么。

一个又哑脸上又有疤的女人,居然想勾引一个全天下女人都在觊觎的男人,旁人知道肯定要说我脑子摔出毛病了。

可是,我知道,没有谁能比我更清醒了。

——我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