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也愁此事,跑去找了小毛氏。
小毛氏道:“你既决定了,便去求娶。男子汉大丈夫,做甚瞻前顾后。”
范二道:“那你怎么办?”
小毛氏道:“我自在家修我的书,你管我作甚。”
范二不吭声,眼含期待的看着她。
他们四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熟稔得不能再熟稔了。小毛氏看着范二饱含期待的眼神儿,忽然醒悟,大怒:“你是想让我和她共侍一夫?”
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有些贪心的。他偶遇美人,一心想娶。却也放不下小毛氏的兰心蕙质,志趣相投。便寄希望于小毛氏能容人。
小毛氏先是掷出了笔,后又砸出了砚。
范二顶着一头的墨汁和额角的大包狼狈逃窜。回到家里,叫他哥撞见,问明了缘由,按在地上臭揍。大毛氏闻声出来,问明缘由,立刻转身回房,取了洗衣捶衣的棒槌递给范大。范二便在床上趴了好几日才能躺着睡。
待伤好,便去求娶美人。
小毛氏便在闺中专心治学。待事情都过去,四人还是常常聚在一起研讨学问。范二娇妻在旁陪伴,每每听得头昏脑涨。
及至后来,大毛氏生翎娘时难产,虽未殒命,却伤了根本,之后几年,身体每况愈下。
待再起不了身,唤了妹妹到床前,与她道:“翎娘是我心头宝,我只搁不下她。除了你,我再不放心旁的人来照顾她。我走后,家翁必会为哥哥求娶你。你若愿嫁最好,哥哥是可托终身之人。你若不愿,将翎娘带在身边教养。勿使她失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