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娘道:“都死了。”她脸色很难看。
范深带着村民们进了坞堡,一路所见,实不忍睹。
所谓坞堡,其实就是规模更大的,有围墙的大村庄。坞堡正中最大最高的房子,就是坞堡主人高家的房舍。
主人死在宴客厅堂。宽敞的宴客厅里桌案翻倒,碗碟碎裂,菜汤淋漓的痕迹还在。不难看出事发时正在宴席中。
竹生在一坞堡的死人中揪出了一个活人,正在那里听他哭诉。
那是个管事模样的人,嚎啕大哭。
“老爷说,他是方家子弟,不好得罪他。想着给他些银钱米粮,打发了。”
“哪知在宴席上他就了翻了脸,他的人根本就是打算来抢劫我们坞堡的!”
“他们杀人,谁也不放过。我本来在堂后等着老爷使唤,没想到突然就动手了,我抱着柱子爬到了檐下的梁上躲起来,他们没发现。”
“他们把老爷的库房撞开了,把里面的东西都搬空了。什么都没留!”
管事一边哭着一边说。那些人走了,他想逃,又不知道该往那里去,还怕路上再撞见被杀。在全是死人的坞堡里躲了好几天,噩梦一样。
“那个将军,就被唤作方将军。”村中老者颤巍巍的道。他说的那个将军,就是在村中带人屠杀,又反被竹生杀死的那个将军。
范深将几处信息综合在一起,思考了一下坞堡、村庄的方向和距离,最后得出结论:“先劫杀坞堡,回程路上,又分兵屠了村子。”
他平静的分析其中内因:“屠村以杀良冒功,可以谎称是盗匪,或者是丰国士兵。邯、丰二国不睦久已,边境时有冲突。如此,坞堡之事,正好顺便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