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约在车站见,贺瑞博顺手就把景文的包接过去了。一点不意外,景文的包又很沈,肯定还是装的书。
两个人坐在车上,贺瑞博伸手摸出那笔记本,天气闷热,那硬裱的缎子显得有些湿滑:“这个是你的吧?裹在我的衣服里了。”
景文接过来看了一眼:“不是我的。”
“是吗?”贺瑞博意外,又感到奇怪:“那是哪来的,怎麽装进我包里了,真奇怪。”
“这个东西看起来象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东西了,在当时肯定很难得。”景文说:“看起保存的还很好,也许是赵晖的东西吧。”
只有三个人的屋里,既然不是他们俩的,那肯定就是赵晖的了。
景文眼底下有淡淡的黑圈,贺瑞博说:“没睡好吗?”
景文点点头,精神是不大够。一到下雨天他的心情出就出奇的不好,夜里惊醒过好几次,只觉得浑身悚然,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麽惊醒的。
“那你打会儿盹儿,反正路还长著。”
景文感激的对他笑笑,头向後仰靠在椅背上,眼睛轻轻阖上,他精神确实不好,车子摇摇晃晃,下午吃饱饭的时光又很催眠,没有一分锺就睡著了。
车子很快开出了市区,平坦的大道两旁楼房渐渐少了,绿树多了起来。车子过一个路口转弯转的猛了一点,景文的身体斜著靠过来,头枕在了贺瑞博的肩膀上。
他的头发很柔软,稍稍有点长,温暖而柔和的拂在贺瑞博颈部和肩膀的皮肤上,贺瑞博深吸一口气,身体却僵著一动也不动。
公路象一条没有尽头的带子一样向後抽开,四周显得很安静,车上没什麽人说话,发动机低沈的嗡嗡声,车身低低的震颤声,还有车窗灌进来的风声,贺瑞博觉得从小到大过的日子里,这一会儿最安静满足,他想他一定会记得很久很久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