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的瞬间,救回受了伤的小麻雀,又或者教训了嚣张的恶匪,他都是这样浅浅地微笑着。
喜怒哀乐?
好像没有。
就连他说“你的臀真美”这种话时,脸上都是这样云淡风轻的从容微笑。
第二天,雪无带倪胭去了后山草木葳蕤处。只是当初的小木屋早就消失不见了。雪无寻了一处平整的高石,端正坐下。
倪胭跳上去,在他身边蹲下来,笑着问:“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看,生机无限。”雪无微笑着望向下方。
春风吹过,青绿色的草丛慢悠悠地飘晃。
绿得晃眼。
倪胭眯着眼睛望了好一会儿,转过头来,托腮望着雪无,开口:“是不是到了分开的时候?老实说,有点舍不得。”
“分开,是另外一种交融。”
倪胭皱眉摇头:“停,别这样跟我说话,我听不懂。”
雪无望着倪胭的眼睛:“你喜欢蜷缩着入睡,一种保护自己的姿态。有时候,你夜里会做噩梦。你做噩梦的时候不会皱眉,不会哭闹,只会紧紧抿着唇,脸色平静。因为你永远不会向别人寻求庇护。”
“说这个和分开有什么关系?”
雪无淡淡地笑着:“万事不可强求,不愿意原谅的,或者不愿意忘记的,遵循本心就好。”
倪胭微怔。
像被戳到了某一处,倪胭皱着眉起身,口气不善:“我讨厌别人说教。分了分了。再见。”
她转身就走,毫无留恋。
她穿过碧绿的草丛,穿过温柔的风,离开后山,走到前院的时候,掌心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