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跃然僵硬地转动脖子,望向下面的记者们。记者们指着他,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景跃然忽然陷于一种巨大的茫然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倪胭抿了下唇,试探着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你发烧烧糊涂了吗?”
“阿弃、阿弃……”景跃然盯着倪胭,像是入了魔一样反反复复地念着她的名字。
“该不会是真的发烧烧糊涂了吧?”倪胭上前一步,将掌心贴在景跃然的额头。
也就是在倪胭的手搭在景跃然额头上的时候,景跃然忽然特别想抽烟。他的身体在一瞬间滑下去,倚靠着的桌子被他撞倒,他跌坐在地,在口袋里摸出香烟盒。
香烟盒是空的。
他握着香烟盒的手晃了又晃,香烟盒空空如也晃不出来香烟。他一个不察,手中的香烟盒飞了出去,落在一边。他几乎是爬着过去,在一个摄影师的脚下捡起香烟盒。他将香烟盒放在鼻子下面,仔细地闻了又闻,眼中顿时流露出一种极其兴奋的光。
记者们面面相觑,隐约猜到了什么,又不敢确定。
整个大厅忽然陷入一种死寂。
过了好一会儿,佝偻着跪坐在地上的景跃然抬起头望向面前的一个摄影师,颤声问:“你、你有烟吗?”
他脸色一片惨白,甚至带着一种死气的青灰。阴翳的眼神里偏偏藏着一种狂热的亮色,越发诡异。
摄影师咽了口唾沫,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他。
景跃然一把抢过来,立刻用颤抖的手点燃了一根香烟用力地抽了两口。他脸上的喜色逐渐消失了。
“不、不是这个烟!”景跃然直接将手里的香烟扔了。他抬起头,环视众人,阴森森地问:“你们谁有烟!我抽的那种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