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潜令人安葬死去的人,又随意点了几个名字,继续出谷追杀逃走的那个人。
他将事情交代完,又用折扇掩唇,一阵咳嗦。眉宇之间带着几分疲态,他看了倪胭一眼,倪胭走过去,立在他身后,推动轮椅送他回去。
倪胭也不太清楚自己是怎么知道夷潜想要回房的意思,大抵是这个身体的习惯。
倪胭推着夷潜刚转身,远处传来圆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操练场上的人无不动容。
夷潜望着远处的山峦,面无表情地说:“阿滟,过几日你出谷。”
“是。”倪胭垂下眼睛,默然推着夷潜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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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潜的身体是真的很不好,每隔一日都要泡药浴。
他的命像是一直吊着一口气一样。
虽然没有原主的记忆,但是三天的时间足以让倪胭明白她虽然和潜光谷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夷潜捡回来的亡国孩子,但是她的身份还是比其他人高一些,总是伴在夷潜的身侧照顾着他的衣食住行。
罗年年也正是因为不喜她总宿在夷潜的房中而心中怨恨。
罗年年和潜光谷的很多人一样,都是夷潜捡回来的,他们的命是夷潜的,他们对夷潜有一种绝对的臣服和遵从。
更何况夷国被灭,这些人都是无家无国之人。而夷潜不仅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更是代表着无尚的皇权。
在古代,皇权就是一种信仰。
倪胭探手试了试水温,将煮好的汤药倒入水中,又在浴桶中添加了一些药材,整个浴室都弥漫了一种浓郁的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