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胭望向紧闭的房门, 冷声说:“让开。”
圆儿抿着唇, 一时犹豫。
倪胭没管圆儿, 推开房门。
房间中水汽氤氲,浓浓的汤药味儿随着热气在发酵,有些熏人。
夷潜背对着倪胭坐在浴桶中,他轻笑了一声, 口气温柔:“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嗯?”
倪胭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她朝前刚迈出一步,夷潜咳嗦了两声,道:“去罢。义无反顾地去,心无旁骛地回来。”
在夷潜怅然的轻叹声中,倪胭便停住了脚步。
“罗年年说……”
夷潜打断她的话:“是中毒了,不过是为了解除那几个国家的顾忌。阿滟莫不是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伤了为师?罗年年是个蠢货,你出去一年也丢了脑子?”
夷潜嗤笑了一声,带着些阴森狂傲。
倪胭皱了下眉,显然是不喜夷潜这样说她。她转身往外走,不忘瞪了夷潜一眼。
夷潜始终背对着倪胭,听着她的脚步声一声远过一声。
鲜血滴落水中,一滴又一滴。
细密的血珠儿从他的皮肤沁出,密密麻麻。
浓郁的汤药味儿遮了鲜血的味道。
夷潜拿起搭在浴桶边缘的纱布将不小心沾了水的右腕重新包扎,一层又一层,慢条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