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语气飘悠,似乎是想起了往事。
自古忠义两难全,苏钦顺自认为自己刚正不阿,苏府门楣干净,却不知他在官场上的那一套,是不能往家里头带的。
“所以,你来求本王?”接过苏阮的话,陆朝宗盘着手里的花中花,眸色戏谑。
“是。”苏阮点头,目光定定的看向陆朝宗,掩在宽袖之中的一双素手绞紧,“王爷辅佐幼帝,劳苦功高,朝上之人虽有众多诟病,但百姓安康,只要百姓安康,那便是大宋最大的福气。”
“福气?阿阮姑娘知晓什么是福气吗?”陆朝宗垂下眼帘,眸色晦暗不明。
“臣女曾听闻古时有一小国,虽军势强盛但却从不出兵侵犯他国,甚至还给邻国进贡,送公主去和亲,国中人怒骂君主胆小怕事,不敢正面抗敌。但国君说,争,百姓苦,战,百姓亡,只要百姓好,他受些委屈,是无碍的。”
“呵。”陆朝宗低笑,并不接话。
“王爷虽受尽非议,但大宋子民安居乐业,国库充盈,五谷丰登,既如此,谁为君,谁为臣,又如何呢?”
苏钦顺便是太执着,他心系百姓,却不明白今日这一番世间安态到底是谁撑起来的。
听罢苏阮的一番长篇大论,陆朝宗抬眸,眼中沉色暗深。
“阿阮姑娘这是在夸赞本王治国有方?只可惜,本王却不是那小国君主,受不得委屈。”
被陆朝宗慢条斯理说出的话噎了噎喉咙,苏阮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她想给陆朝宗戴高帽,却是不想被这厮一句话就给堵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