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寓越想越恼恨,但在沈氏面前,半点没表露出来,嘴角还噙着笑,主动起身与温瀛问候。
温瀛的面色淡淡,却也挑不出错来。
沈氏将他叫到跟前坐下,又让人上来茶点,一副慈母做派,还红了眼:“母后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可怜的儿,都这么大了母后才知道你的存在……”
温瀛低声道:“母后不必过于悲伤,事情都过去了。”
凌祈寓也顺势宽慰了沈氏几句。
沈氏捏着帕子按了按眼角,嘴上感叹:“还是你们贴心,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她又问温瀛:“你为何要帮那对母子说话,他们罪有应得,合该千刀万剐,你何必同情他们?”
不等温瀛说,凌祈寓先似笑非笑道:“大哥以前是毓王府门客,与那位交情不浅,想是不忍心吧。”
沈氏皱眉,这事她自然知道,从前那小畜生还当着她的面炫耀过这事,提起来她便有气,教诲起温瀛:“人善被人欺,那点交情算得什么,后头他不还是将你赶出府,更断了你的仕途?再说了,那毓王府本该是你的,他鸠占鹊巢,你倒还替他说话。”
温瀛镇定解释:“不是替他说话,是为了我养父,我养父不知道换孩子这事,他一直将我当做亲生儿子,对我十分之好,我只是想保住我养父的血脉而已,云氏虽未养过我,但我养父到死都惦念着她,我不想他泉下有知因这事悲痛难过,还望母后开恩。”
沈氏沉了脸,但温瀛恭恭敬敬的,仿佛在恳求她,她又不好与刚认回来的儿子动怒,忍了又忍,才道:“以德报怨固然是好的,但有的人罪大恶极,不值得你这样。”
温瀛敛眸,没再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