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我也没有。我先前落他脸面,再见到我的时候,他还是很客气。我远在钱塘的时候,就听闻他的贤明。到了京城,也从未听过有人说他一句不是。”
许继行:“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并不值得人敬佩。”
善做好人,与是个好人,是两件事情。
何况以好不好来评价一位储君,是不合适的。
“你说的不错。我最敬佩他的,是他知道应该要怎样做的,他就会让自己怎样做。”宋问道,“譬如是这一次的案子。他跑前跑后,公私分明。哪怕一方是升斗小民,一方是德高望重的国师,他也未有偏袒谁。陛下亲自判决之后,也未听闻他有何异议。”
宋问:“我听过他的许多事迹,也见识过,他的处事风格。我只知道,你有功,他会犒赏你。你有过,他也会责罚你。只要他认为,你是对他有益的人,他不会因为自己讨厌你而刻意怠慢你,却会因为你的才华,而放低自己的身段来招揽你。这已经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了。”
宋问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毕竟她就是那个被讨厌的人呐。
宋问:“他愿意听信谏言。‘好善优于天下。’冷静,薄情。他或许不够坦诚,但他不需要坦诚。他是一位好储君。”
所以被他真讨厌,又对他无用的人,结局也会很惨痛吧。
宋问耸肩道:“自然,他也不需要我来肯定他。”
“这话说的,倒是中肯。”许继行点头道,“我自幼与殿下相识,从未见他犯过同样的错误。”
他说完便噤了声,扯出一个微笑。
小姑娘背着手从屋里跑出来,朝两人一欠身,小跳着离开了。
许继行道:“听你这样说,我便放心了。就怕你们这些读书人,拎不清轻重。”
宋问呵呵一笑。
这是看她和唐毅走得近,怕真搞出什么不安分的事来吗?
那可真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