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廷不知望向何处。
他想起先前问宋问,问她是为了什么?
许多人其实就是为了那些简单的事情。但在官场里,这些简单的事情, 不知何时变得可笑。
宋问的话,有股激浊扬清的力量,让他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心境。
场内,各人各有各自的心思。
同一番话,听在耳朵里的却是不一样的东西。或感悟或敬佩或愤恨。
宋问站在台上,握住扇子,难掩得意。脸上早就收了那股决绝的狠意,朝几人躬身施礼道:“承让承认,失敬失敬。方才只是答题而已,几位先生不会介意吧?”
白须先生摆摆手,失笑道:“吾老矣。”
旁边的先生道:“正是因为后生可畏,才有此番感慨。宋先生,来日向您讨教。”
宋问回礼。
转身向自己的学子挥手,云深学子起跳回应。
旁边礼官望向台上,等着众人开口。
宋祈盯着宋问,脸上不出情绪。然后别开视线,等他人评判。
许贺白历来不是个多话的人。本次自发现国子监有所猫腻之后,更是一个字未说。
李伯昭轻声拍掌,毫不掩饰的点头赞许,转身对旁边的宋祈道:“这孩子不肯入仕,实在是很可惜呐。聪明,能明察秋毫。大胆,但是不冲动妄为。谨慎,但是不固步自封。一点也不像一个年轻人。若是他肯入仕,我倒是觉得,他很有太傅当年的风范。是一位可造之才。”
旁边礼部尚书听闻,插话道:“看来御史公很看好他。可是这评价有些言过其实了吧?毕竟如何说,他也不过刚过二十。王侍郎二十岁的时候,也还在户部磨砺。”
李伯昭笑了笑,没做解释,也没做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