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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埋头过来更换茶盏,添倒热水。而后又抱着托盘,恭敬退下。

院前柳树被风吹得一阵婆娑。

南王呼吸沉重,嘴角微微下扯。他闭着眼睛,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

宋问不愿意帮他,他实在想不明白。

张曦云多次要加害她,已是无误。先不说之前宋问得罪于他,害他亲儿险死。之后又有利益相关。张曦云在一日,便容不得她安生。

就是这次,毒杀世子,不管事成与否,宋问难逃干系。恰是黄河水患,反救了她一命。

可哪能次次好运?

她身为太傅外孙,大将军嫡子,为何偏偏受这窝囊气?看她多次忤逆今上,直面强权,也不是个迂腐怯事之辈,偏偏对张曦云多次忍让。

若先前是因为没有靠山,那如今自己来了,还主动出口了,她却仍旧谨慎非常,不动声色,是为何?

究竟是为何!

南王越想越气,一手拍在桌上。茶杯发出声轻颤,水渍溅了出来。

侍卫在一旁小声道:“世子起身了,说是想吃点东西。”

南王收了手,点点头,站起来去看唐霈霖。

张曦云这般大胆狠辣之徒,纵是他愿意既往不咎,对方又岂会留他活路?

此番毒害他儿,叫他前途尽毁,恨意难消。

此仇绝无善了的可能!

黄河水患的消息,朝廷先行得知,尚未想出应对之策,数日之后,已经蔓延至长安。宋问也终于耳闻。

此次水患,受灾范围之广,灾民之多,声势之大,恐五十年未遇。

缘由暂无暇探查,安置灾民一事,已经焦头烂额。而南方雨势不见停,不知还要多少百姓牵连其中。

纵然大梁安定数年,此次灾祸,也还是打击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