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卿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如今黄河水患,堤坝坍塌,下游那边肯定也是缺少劳丁。与其强征劳役,惹得百姓不满,不如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宋问两手环胸道,“当然。我指的是那些一时失足的人。责罚过后,更重要的是改过不是吗?”
关卿:“……”
宋问见他没有回答,又望向李伯昭,真诚道:“御史公,您觉得呢?有没有道理?”
李伯昭:“……”
关卿轻哼:“宋先生这大牢坐的,可真是一点都不安心啊。”
宋问扯嘴大笑道:“能者多劳嘛。”
李伯昭指着她说:“不知该说你什么是好。你倒是一点都不替自己担心。”
宋问淡然一笑:“身陷牢狱的我,又能怎么替自己谋划呢?自然是能做什么做什么。终日惴惴不安,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差别?”
“说的倒是不错,你看得开,挺好的。”李伯昭指着外面道,“关卿,我们走吧。”
唐贽病后,再也没有好转。在床上躺了数日,恍惚间看见许多画面。
与宋问聊过后,时不时便回忆起自己的过往,然后叩问自己,自己做皇帝,究竟是功是过。
白驹过隙。多少当年追随的臣子离他而去。有些是被他杀死的,有些是自己辞官。那些曾经忘记的事情,竟也一幕幕浮现出来。
终于轮到他了。
又一日起来,感觉精神充沛,心情也很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