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七公主一事,看守的人从上到下都吃了挂落,越加严谨起来,不光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停歇的巡视,连墙上也都包了棉被,大牢内外更是一点儿尖锐的物件都不见,一日三餐也只是容易抓取的炊饼、馒头,只叫剩下的人想自杀都没机会。
过去的事要一点点处理,而眼下的朝政却也耽搁不得,新帝在朝上提了开恩科的打算,没人反对。
不过因今年本就是科举之年,不好施恩,新帝便将恩科开在来年,倒也合适。
待到三月份,正式举行了登基大典,新帝便为明宗,乃是大禄朝第三个皇帝,当年为明宗元年。
这些都好说,反倒是在对唐芽的态度上,明宗有些拿不准分寸。
对这位率先主张推自己上位的有功之臣,明宗当真是尊重的,可大约也是唐芽威名太过,明宗总觉得对此人的敬畏大过尊重,往往两人独处时便时常觉得惶恐不安。
虽说臣子对皇帝不可直视,可偶尔明宗一抬头,无意中对上那双眼睛,总是先下意识的在心里打个哆嗦,觉得自己在此人面前便如同一张摊开来的纸一般一览无余,什么心思念想都藏不住……
想拉拢,却又因为太过敬畏而不知该如何拉拢,这就是新帝如今的感受。
可饶是不知如何是好,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因为唐芽眼下身体正健,徒子徒孙又出息,少说还有个二十年的政治生涯,这皇位想要坐的稳当,多要靠此人相助。
这一日,明宗琢磨许久,在御书房召见唐芽,直言想拜他为太师。
朝廷有太师太傅太保三职,正一品,辅佐天子。太师教文,太傅教武,太保负责安全,地位超群,无人可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