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泽顿了一下,似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陶语见状立刻道:“我刚刚吃了不少,肯定没那个能力全消化了,你总不能让我拉床上,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岳临泽垂眸想了一下,默默点了点头:“你说得是。”
“你知道就好。”陶语松了口气,接着就看到岳临泽朝柜子处走去,她伸了伸脑袋,看到他在取昨日用过的那些银针,她眉头皱了起来,“你又要取血?我再跟你说一遍,我是人,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你别搞那些没用的,还有,外面的钟也给我拆了,我不想再听到那些神神叨叨的声音。”
岳临泽却只站在那里鼓捣什么东西,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一般,陶语见他又恢复了不配合的模样,耐着性子道:“到底哪个无良道士骗你的,改日你把他给我叫来,我们当面对峙,看看到底是谁在撒谎。”
岳临泽总算回头了,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叹了声气:“你不喜欢那些符文和钟声?”
“对,不喜欢。”见他总算有回应了,陶语立刻道。
岳临泽抿了抿唇,但还是乖乖的点头答应了:“好,今日我便将那些东西拆了。”
陶语满意了,还未等她开口夸这人两句,就看到他拿着几根银针朝自己走来了,她当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岳临泽已经坐到了她旁边,将盛着几根沾了绿色药物的银针的纱布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温柔有力的抓住她的脚踝,不让她有从自己手里挣脱的机会。陶语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你想干啥!”
那么长的银针,一看扎着就很疼,吓得陶语口音都出来了。岳临泽轻笑一声:“不疼的,闭上眼睛,很快就过去了。”
“我过你大爷嗷……”还未骂完,一根银针便戳进脚踝关节一大截,陶语的脸瞬间跟银针上的药一般绿了,虽然说起来不是很疼,但那东西给她的震慑感实在是太强,尤其是岳临泽在扎上之后,还拿手指弹了弹,她感觉自己骨头缝里都透着酸意。
而在他戳完后,陶语瞬间就觉得那条腿的力气减少了大半,别说跑了,恐怕走路都费劲。她嘴角抽了抽,再一次认识到这位对她不放心到了什么地步。
劝是劝不住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自己两只脚都扎了,接着朝自己的手腕来了,陶语急了:“手就没必要了,我总不会用手撑着逃。”
“这么说,你动过这个念头?”岳临泽含笑问道。
陶语:“……”算了,爱咋咋,也就是半瘫而已,总比全瘫了强。
一连挨了四针,她彻底躺在床上不动弹后,岳临泽才放心离开。陶语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看了许久,最终无聊的将头扭回来,盯着床帐上某个花纹一直看。
此刻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后,她才发现有个人在身边说说话是多么珍贵的事,先前她还期待岳临泽早点出去做事,她好一个人松口气,现在期待成真了,她才发觉一个人孤独更难受。
正当她觉得快无聊疯了的时候,外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她眼睛一亮,急忙看了过去,下一秒门便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个长相机灵的小姑娘。
是那日监工给她房里送水的丫头,陶语眨了眨眼睛,问:“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小姑娘看到她后眼睛一亮,忙过来向她福了福身,手上连连比划,陶语费了半天劲才明白,这位是岳临泽叫来陪着她的。
陶语无语的看她一眼,心想到底是陪着还是监督,这件事还真是不知道,不过有人陪着,时间好歹没那么难熬了,虽然小姑娘不会说话,但她会啊。于是一整个上午,她都在巴巴个不停,到晌午岳临泽回来后才作罢。
岳临泽陪她用完膳便急匆匆离开了,直到夜里才回来,显然这个首辅做得并没有陶语想的那样轻松。
一连几日,他都是中午匆匆回来,看着陶语吃完饭便离开了,每次自己都没吃太多东西,陶语都怀疑他有没有吃饱。
或许是太过劳心费神的缘故,岳临泽同她交流得越来越少,反倒是时常盯着她发呆,陶语问他,他也不肯说话,每次都是敷衍过去,渐渐陶语也不问了。
又是一日晚上。
陶语已经被小婢女服侍着洗完了澡,又给换上了一套新的喜服,这会儿软乎乎的倚在床边,看着面露疲态的岳临泽道:“若日后太忙,没必要回来陪我用膳的,我一个人也可以。”
这位脚都不沾地了,却一日三餐都要陪她,也不知哪来这么大劲头。
“你自然可以,只是我不行。”岳临泽阴郁的看她一眼,一想到自己看不到她,便整个人都如被抽了魂一般,根本做不了任何事,而她却有没有他都一样,本来就差的心情,这会儿听到她的话后更是差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