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用酒消毒,容倾低头刺入顾廷灿血管,看鲜红的血液顺着羽毛管流出,紧按,而后另一根针,刺入顾廷煜血管,血液注入。
何太医在一边看着,神色不定。
容倾眉头紧皱,这样直接输入是要不得。可是,在没有任何仪器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
“雀儿,你去给表公子拿点开水过来。”
“是!”
“何太医,你盯着顾廷煜,注意他身体的反应。我来缝合!”
“好!”
若非这个人是顾廷煜,若非他是顾振的儿子,顾盛的侄儿,再加上湛王妃如此态度。何太医早就收手不再医治了。
药石无用,回天乏力,再继续是强求,也是多余!
医者,见多了生生死死,纵然有一颗仁心,却仍比平常人多一分理智,或说凉薄!
面对生死,平常人会落泪,而他们已习惯。
或许,容倾也看出了何太医这种凉淡的心理,继而,在听他说,不太擅长这种缝合术时,容倾什么都没说,干脆接手。
医者,理智没错。但,更要试着去相信奇迹,心怀期望,才会多一分希望。
低头,针线握手,起起落落,动作熟练,却少了一份速度,多了一份小心谨慎。
缝合伤口,不是缝合尸体。稍有差池,性命之失。
微凉的秋天,容倾额头却溢出滴滴汗珠。
看着容倾额头那抹湿意,顾廷灿一时有些晃神,不由想起顾婷——他的胞妹!
这一连串的祸事,皆有她起。廷煜为她担了所有,尽了全力。可现在,在廷煜奄奄一息的时候,倾力救他的,却顾婷口中的这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