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千华听了,脸上笑意淡下,清清淡淡道,“我有没有说过,你每次说出的话,都会令人心情变得不甚愉快。”
“那或许是因为我爱他,而你则不然吧!”
“你这句话,依然令人不愉。不过……却是事实。”完颜千华淡淡道,“其实,在云珟降临的最初,我曾也欢喜过。只是……他太不受控,又太过极端。”
若是云珟跟他父亲一样,懂得守护她的尊崇。那,她或许……
“公主就没想过,他会如此极端的原因是什么吗?”
“你想说是因为我?”
这问题……
“公主既然一直自诩坦诚。那么,为何不能实事求是的承认他当初的幼小和无辜?为何不能如实面对你给予他的伤害?为什么直到现在,还要把你所加附在他身上痛苦,说成都是他太过极端的错?为什么不说,他之所以如此极端,都是因为你对他的逼迫!”
看着容倾失了淡然,变得激动的表情,完颜千华不咸不淡道,“我没什么可辩解的。反正,无论我说什么,在你眼里我都是对不起云珟的那个。”
这凉凉淡淡的表情,无所谓的语气。
容倾喉头发紧,直直看着完颜千华,声音不稳,“为什么不辩解一句。哪怕你说,你也后悔过;哪怕你说,你也觉得对不起他过。只是现在已骑虎难下不能回头了。只要你说,我就会相信。”
完颜千华听了,扯了扯嘴角,“这自欺欺人的话,说了有意义吗?”
“有……”容倾捂着心口,“只要你说,这里,跟你同归于尽的冲动,会试着让它淡下去些。”
听言,完颜千华静默。
容倾抬手擦去眼角几乎外溢的水色,在完颜千华对面坐下。扫过她额角的那一处伤疤,眼帘垂下。
那致命的位置,那一处伤疤,印证着湛王对她的不容,还有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