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是想他,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在恍然无助的时候,在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想他想得尤甚。
但想他又有何用?他回回皆不在他身边,不能罩着她、护着她,甚至连一点安慰都不能给,回回千难万险的生死关头,都是她自己咬牙挺了过来。
故而她告诉自己,莫要再想他,与其失望,不如不给自己希望。
原来,他所说的经历过许多生死,便会练就铁石心肠,是真的。
苏柒正愣愣出神,却被采莲推了推,嗔怪道:“我说话你有没有在听啊?下午就要出发,是你自己收拾行李,还是我来代劳?”
苏柒叹了口气,敛起心思道:“我自己来就好,你还要顾着五爷。”
“五爷的我早收拾好了。”采莲手脚麻利地打着包袱,“我听说出了安州要兵分两路:二爷和英娘夫妇率军从西路走,五爷带着咱们从东路走,南下路上肃清倭军留驻的小股势力,除去安州隐患。”
“哦。”苏柒闷闷答了声,又摇头道,“我不要跟着你和五爷走,当那通明的烛火。”
“你……”采莲又被她调笑,气得扬手将个包袱皮扔过去,“你以为你跟着二爷夫妻走,就不是通明烛火了?”
苏柒悲催发觉,自己着实的多余。
但“多余”的苏柒显然不知道,自己如今在倭军中,有多么备受关注。
大西行长看着沈惟恭送来的,关于北靖王宠姬的线报,眼珠子都要跌了出来:“广宁城里的……风水女先生?!”
沈惟恭颔首:“可她不只是个风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