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泪眼婆娑地看向李治,“多谢阿兄。”
李治大步走了过去,随手在她的裙摆撕下一块布,一边帮她包着脖颈的伤口一边牙咬切齿,“混账东西,你的匕首是怎么来的?”
城阳公主与兄长对持时勇气不少,如今兄长答应了她的要求,她便似乎是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她软软地靠在李治身上,有些气弱地说道:“禁卫军统领深夜前去不羡园接我,我心中害怕,刚好马车上有一把小匕首,我顺手便揣进兜里了。”
李治闻言,惊怒之余,又觉得好气好笑,“万一我不答应你,你便打算这么将自己交代在这儿了么?”
城阳公主闻言,弱弱的声音带着几分庆幸:“可阿兄答应我了。”
厌胜之术,一旦被发现,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可如果真是薛瓘,必死无疑。她棋走险招先将罪行揽在身上,赌的便是兄长对她的恻隐之心。她本就没抱大多希望,可兄长并未让她希望。
当城阳公主见到薛瓘的时候,是回宫后的第三天。
胳膊拧不过大腿,李治终究是对这个唯一的妹妹心软,因此破例让她前去大牢见薛瓘。
大牢中的薛瓘正盘坐在铺着稻草的床上,双米紧闭,鼻端忽然嗅到一缕熟悉的幽香,其中还混杂着草药的味道,他有些诧异地张开眼睛,便看见有三个人迎面而来,走在前面的一人穿着曳地长裙,乌黑的长发梳起,见到他时,原本紧绷着的五官柔和了下来。
牢门门锁打开,跟随在女子身后的两人离开。
“驸马!”连城公主上前,双手抓住薛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