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臣明白。”
谢玄礼不知道沈予风是怎么溜出太兴宫找到太后的,但对既然懂得分寸,揭过过去种种,谢玄礼也懒得追究,仿佛随着长相思一解,他对这个人的爱恨已经烟消云散,有的时候思及过去,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对沈予风如此执着,现在看着他,心中平静如水,掀不起半点波澜。
沈予风毕竟是男子,住在后宫颇为不便,沈芍容便把他安排在先帝作为皇子时住的海晏殿。海宴店离太兴宫相距不远,谢玄礼偶尔远远地与他照面,他望过来,谢玄礼朝他轻轻点头,形同陌路。
小皇帝很快就喜欢上了这位和小叔一样好看的舅舅。沈予风不像谢玄礼那般严厉,又总有一些小皇帝在宫内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小皇帝十分喜爱,没事就爱来海宴殿寻他一块玩耍。
沈予风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本画本,上面讲的是一些民间异志故事,小皇帝看得津津有味,一本看完意犹未尽,想着回头再要一本,却发现自己小舅正手持狼毫,挥手作画。小皇帝凑过去,只见画中人负手而立,眉若远山,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沈予风低头凝视着画中人,眸里似有千回百转的情绪。
小皇帝好奇道:“咦,这不是小叔吗?”
沈予风回过神,笑着摇摇头,“不是。”
“那是谁啊?”
“是……”沈予风顿了顿,才柔声道:“是阿礼。”
小皇帝莫名其妙,“阿礼就是朕的小叔啊。”
沈予风看着面前的小家伙,他身上流着谢氏和沈家的血,就像是……沈予风不由地呼吸一窒,收回目光,“好了,小家伙,你该去给你母后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