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季泽恋恋不舍地把怀里的人放到副驾驶座上,然后细心扣上安全带,确认他没有任何不适后才绕回驾驶座,开车回家。
方宜臻其实一直都是装醉的,自然也把邵季泽和邵南晴的对话听了个全。果然,邵季泽对邵南晴做的小手脚了如指掌,一直没有在人前揭发她,是顾念着叔侄之情吧?只不过听他们最后的对话,这本就单薄的亲情,可能也已经走到了头了。
这个人把他看得比自己的亲人还重要。这个认知一在脑海中成形,就开始肆虐起来,方宜臻内心轻叹,却又有一丝动容。
回到家,邵季泽把车停进了车库,然后抱着方宜臻进了家门。
方宜臻见已经到家了,就开始动歪心思了。他装醉本就是故意想试探邵季泽能忍的最高限度的,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呢,内心奸笑一声,方宜臻抬手,环住了邵季泽的脖子,轻声咕哝道:“口渴……难受……”
邵季泽皱眉:“谁让你喝这么多,下次不许了。”
他把方宜臻抱回了房间,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刚要去给他拿水杯时,袖子突然被那半昏睡着的人抓紧了。
邵季泽蹲了下来,轻柔地拂开他的额发,露出白里透红的面孔:“肿么了?不舒服?”
方宜臻微微皱起眉,抬起手,将邵季泽从自己头发上拂过的手贴在脸上,然后偏头,嘴唇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他的掌心:“别离开我……我一个人,怕……”
湿热温软的触感从掌心传来,邵季泽的手指忍不住轻颤了一下,喉口也干涩起来。半晌,他才哑声道:“小谨,你把我当成你最后的亲人吧,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他顿了顿,苦涩地补上:“只要你还需要我。”
方宜臻心想自己是不是撩拨地还不够努力,于是干脆半睁开眼,愣愣怔怔道:“……三叔?”
“小谨?你醒了?”
方宜臻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后道:“到家了?……我想洗澡,身上好难受。”
邵季泽僵了僵:“我去帮你放水。”
他转身进了洗手间,方宜臻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扒了扒头发,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既然喝醉的话,没力气自己擦澡也很正常吧?反正做都做了,羞耻心和节操已经被他扔到外太空去了,不就露个肉吗,要是能看到邵季泽失态失控的样子,那他就爽了。
脑补地异常欢乐,然而邵季泽把他扶进洗手间后,就打算撤退了:“三叔在外面等你,有什么需要你喊一声。”
方宜臻不由有些傻眼。连衣服都不帮他脱就逃走了!
又气又笑,方宜臻自己脱了衣服,光溜溜地躺进浴缸里,发呆了良久,直到邵季泽在外面喊了他两声他才回神,连忙歪着头装睡。
等了许久没听到回音,邵季泽急了,双拳握紧又松开,最后终于还是担忧焦灼占了上风,他破门而入。
氤氲在湿热的白色雾气中的少年面容恬淡,合眼安睡。他有着瓷白的肌肤、精巧的锁骨,胸膛隐藏在温柔的水波下,隐隐约约,看不真切,却足以让邵季泽喉咙发紧,大脑一阵阵发蒙了。
他呆站了许久,确认方宜臻是真的睡着了之后才一步步走近,灼热的目光带着急切的渴望,扫过那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直到大脑恢复片刻的清明,他才猛地回神,懊恼地紧握起拳头,逼迫自己移开视线。
平复了躁动的内心,邵季泽尽量目不斜视地将方宜臻抱了出来,用浴巾粗粗擦干了水渍后,把他包的一丝不漏地抱回了床上。
在床前静静地凝视着少年许久,邵季泽眼里翻涌着他自己或许都察觉不到的激切和期许。
他就在你的面前,毫无防备。他睡得那么沉,你可以对他做任何你想了无数次的事情。
无数教唆着他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从脑海中呼啸而过,几乎把他的理智一并卷走。察觉到自己裆内的变化,邵季泽苦笑了一声,替方宜臻盖好被子,然后悄然无声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