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爷,”白毛儿过来恭恭敬敬的跟贝龙汇报工作:“总共二十一个,死了六个,活着的除了那个锤子以外全都被我们挑了手筋脚筋了……”
“辛苦了!”贝龙其实挺欣赏白毛儿的,别看白毛儿年纪大了,白发苍苍的,但是精神矍铄、满面红光,干活儿的时候跟大小伙子一样手脚麻利。
见他恭恭敬敬的样子就有点儿于心不忍,再加上白毛儿在大锅造反的时候表现最好,贝龙想拉拢下人心,便笑眯眯的问道:“您平时都是怎么养生的?”
“啊?”白毛儿愣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也没怎么养生,就是白天打打麻将,晚上有活儿就跟老大出去干活儿,干完活儿了老大会请我们马杀鸡,没活儿就跟兄弟们出去喝酒,一天三包烟,一顿半斤酒……”
贝龙一脸古怪的看着他:“您老高寿?”
白毛儿:“二十八……”
“贝爷,他少白头!”大锅凑过来,大脸笑得好似菊花怒放:“从我第一天认识他就这样!”
因为生死时速中的表现,大锅被兄弟们排挤在了圈子之外。看贝龙挺平易近人的样子跟白毛儿聊天,大锅觉得或许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俗话说得好,拳头不打笑脸人嘛,自己陪着笑脸贝龙总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吧?
贝龙嘴角隐蔽地抽搐了两下:“滚!”
大锅满脸的喜庆一秒钟变哭丧,灰头土脸的夹着尾巴到旁边蹲着画圈圈去了。
贝龙拍了拍白毛儿的肩膀,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只能是发他一支烟打发走了,看看自己手里的烟已经只剩下个烟屁股了,便二话不说把廓尔喀军刀扬起来向着锤子的脑袋砍去,锤子杀猪般嚎起来:
“有!有!有办法!别杀我!我有办法了!”
“嚓”的一下拔出了廓尔喀军刀,贝龙皱着眉头蹲了下来,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有些轻微变形的刀锋,从奸商手里买的装备果然还是不行,上一次末世里他从博物馆里得到的越王勾践剑那才真是业界良心……
等一下!好像有滴水的声音!难道这辆车漏油了?贝龙猛地抬起双眼,却正好看到了泪流满面的锤子,锤子一边哭一边身子一哆嗦一哆嗦的……
诡异的骚臭味儿从敞开的车窗飘散出来,贝龙恍然明白了什么,丹凤眼眯成了好看的月牙,非常理解的笑眯眯跟哆哆嗦嗦的锤子打招呼:
“尿了啊?”
为什么你的语气就好像问“吃了吗”一样?大头冲下的锤子眼泪逆流成河,死亡的威胁让他忘记了活着的尊严,他战战兢兢的回应这个杀神:
“大哥,饶了我吧……”
贝龙说:“呵呵。”
就算是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锤子身为地下皇帝巴颂座下的银牌打手也是逼供过乱党的,他慌忙把自己知道的主动交代了:“大哥,都是黑蝎!
“您老人家杀了太子之后,黑蝎得知消息第一时间就跟我们老大通电话了!
“他给我们老大献上一个计策,说小强要跑路肯定会联络他,让我们先设下埋伏!
“但小强一直没联系他,他着急了又打电话给我们老大,说想起来小强跟玛丽关系最好,如果小强没有马上跑路,一定是藏到玛丽那里了!
“现在玛丽已经被我们老大抓走了,我们老大的别墅就在杭东区的巴拉巴拉巴拉……”
都不需要贝龙严刑拷打,锤子就跟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了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