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居高临下金州一览无余,又有山风吹拂,炎热的天气里,让人心旷神怡极为舒适。
未来的三年,将是辽东几十年来,最太平的几年。
不管是辽左长城外的蒙古各部,还是占领了数倍地盘的蛮族,或者辽西,或者金州镇江。
东西线无战事。
从抚顺开原之战开始,连年下来三方合计百万规模的大战,从去年初显,三方都精疲力尽,无力支撑战事。
唐清安也是因为此,才放心的离开镇江,回到金州。
“干爹,朱营总到了。”
正看着山下出神,李如靖小声的提醒道,唐清安回过神来,看到了远处等候的朱秀。
招了招手。
朱秀大步走到亭子里,唐清安也起身,和朱秀两人沿着山道边走边聊。
前后都是亲卫开道,没有闲杂人等。
“朱秀啊,你跟了我三年了吧。”
唐清安感叹一声。
“将军记的没错,末将投奔到金州,因长了副好皮囊,所以入了军营就从伍长做起。”
闻言错愕一番,唐清安扭头看了看朱秀的面孔,五大三粗,果然是极好。
“哈哈哈。”
唐清安被朱秀的话惹的大笑,无奈的指了指朱秀。
周围的亲卫们,同样忍俊不禁。
朱秀嘴角翘起。
“得将军赏识,一路提拔,末将能有今日,全靠将军的栽培。”
“也是因为你作战勇勐,指挥有功,我才放心的提拔你,还是靠的你自己的才华。”
唐清安不以为意。
“我本来就是一普通军户罢了,能有什么才华,不过是将军的厚爱才有了今日,对将军的恩德,末将铭记于心,永世不忘。”
朱秀满收起先前的玩笑神情,一脸的认真。
唐清安默默的往前走着,朱秀紧紧的跟上身后。
“未来的规划里,三年后金州镇江将会募兵十万。”
朱秀仔细听着将军的话,不错过一个字,认真的揣摩。
将军大老远的把他从镇江叫回来,他已经有所明悟,关于将会有大调动的事,传的沸沸扬扬。
他身为一营之总,当然消息更加灵通。
“为何我去年裁军,原因很简单,发展民生振兴财政,朝廷的状况你们身为营总,也都看到了,是指望不上的。”
唐清安知道朱秀可能明白了自己的意图,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讲透彻。
“朝廷如果能指望的上,辽东如何会有今日的局面,我又如何会拖家带口的数百里投奔来金州呢。
我运气好,又有多少运气不好,家破人亡或死在蛮族手里,或饿死在道路上。”
朱秀的话语中,毫无顾忌的指责朝廷。
唐清安点点头。
辽民出身的将领,对朝廷怨念颇深。
大周每年颇量的物资运送辽东,辽东本地的军户,当然首当其冲,被剥析的更狠。
辽东的军户,比陕西的民户还要惨。
如此这般,如果打了胜仗也就罢了,而朝廷却连年大败,又失去辽左。
导致辽民遭了大劫,谁能不怨朝廷呢。
家家户户都有亲人遭难,这份仇恨虽然直面蛮族,也同样迁怒朝廷。
这也是去年开始,唐清安大力提拔辽民出身将领的原因,不只是因为辽民敢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