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纨的话,薛宝钗,迎春等人才不再笑探春。
鸳鸯在这里和众位姑娘们玩笑一番,见天色已晚才赶回去,刚至园门前,只见角门虚掩,犹未上闩。
此时园内无人来往,只有该班的房内灯光掩映,微月半天。
鸳鸯又不曾有个作伴的,也不曾提灯笼,独自一个,脚步又轻,所以该班的人皆不理会。
偏生又要小解,因下了甬路,寻微草处,行至一湖山石后大桂树阴下来。
……
“好痛。”
司棋的裙摆被退下,一件男人的长衫铺在草地上,司棋低声哭泣。
“好姐姐,我……我忍不住了。”
“有人来了。”
听到脚步声,司棋大急。
鸳鸯正准备宽衣小解,只听到一阵衣衫响,吓了一惊不小。
定睛一看,只见是两个人在那里,见自己来了,便想往石后树丛藏躲。
鸳鸯眼尖,趁月色见准一个穿红裙子、梳鬅头、高大丰壮身材的,认出了是迎春房里的司棋。
只当她和别的女孩子也在此方便,见自己来了,故意藏躲恐吓着耍,因此笑了起来。
“司棋你不快出来,吓着我,我就喊起来当贼拿了。这么大丫头了,没个黑家白日的只是顽不够。”
鸳鸯本来只是玩笑,却没料到把对面两人吓得半死。
司棋也认出了鸳鸯,两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都是府里的家生的丫鬟,比不得旁人。
仗着两人关系亲厚,她也顾不上疼,小跑到鸳鸯面前,一把拉住鸳鸯,同时跪了下来。
“姐姐,千万别嚷。”
鸳鸯还没有醒悟,不知道何因,连忙拉起司棋。
“这是怎么说?”
司棋满脸红胀,又流下泪来。
这才让鸳鸯怀疑了起来,又见到司棋衣衫不整,才想到刚才另外一个人影。
竟不像是丫鬟,倒像是个小厮。
虽然鸳鸯未通人事,但是在贾母身旁受了多年的教养,立刻醒悟了过来。
想明白了原因,反倒是把自己羞的面红耳赤。
因此定了一会,才又忙悄悄询问。
“那个是谁?”
听到鸳鸯的问话,司棋虽然知道两人关系好,但是此等大事,也不敢肯定鸳鸯会不会帮自己遮掩。
因此复跪下来,小声告知。
“是我姑舅兄弟。”
鸳鸯啐了一口,道:“要死,要死。”
司棋又回头悄道:“你不用藏着,姐姐已看见了,快出来磕头。”
那小厮听了,只得也从树后爬出来,磕头如捣蒜。
鸳鸯忙要回身,司棋拉住苦求,哭道:“我们的性命,都在姐姐身上,只求姐姐超生要紧!”
鸳鸯只能给一个准话。
“你放心,我横竖不告诉一个人就是了。”
一语未了,只听远处,角门上有个嬷嬷的声音传来。
“姑娘已出去了,角门上锁罢。”
鸳鸯正被司棋拉住,不得脱身,听见如此说,便接声道:“我在这里有事,且略住手,我出来了。”
司棋听了,只得松手让鸳鸯离去。
那嬷嬷冷眼看着鸳鸯离去。
鸳鸯和司棋素日都是精明的丫头,这回皆心神不定,未发现嬷嬷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