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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歪在地面的峭壁边上,脸色灰白,手背处开满血红色的小花。

“蛊是时候发作了。”张帅说。

画面再闪,第二个静止场景,老黄沿着手臂至肩膀,再到耳廓,几乎被纵切成两半,尸身上长满了雪白的小伞。

第三个静止的场景,一个陌生男人,抱着垂直的绳子,后颈处几乎是喷泄着长出了奇异的菌杆。七窍几乎无法辨认,耳朵,眼睛处全是挤出的靛蓝色真菌。

展行呼吸一窒:“这就是那个摄影师?”

林景峰道:“应该是,别停,继续播放,看看还有什么。”

画面第四次闪烁,定在一个女人身上。

“僰母!”张帅马上说:“她……”

那棵参天古树的树干被掏空,僰母面容恬静,栩栩如生,头戴火凤银冠,身穿九仪黑祭袍,足踏莲花靴,双手交互按在肩头,停尸的树干罅隙竟是隔了三百年仍未长合。

她的容颜静美犹如仙女,睫毛,樱唇都似活人,皮肤则呈现出晶莹的白色,榕树的气根犹如蚕丝,侧着拦住了一小片空间,令她与这自然融为一体。

展行说:“她长得很美。”

张帅点头道:“她的尸身已经开始腐化了。你看她的手臂。”

僰母的手腕上,隐约有一片黑色,仿佛是三百年前便该浮现的尸斑。

画面再次黯了,影片已经彻底结束。

所有人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中,这段录像里面包含的信息实在太多,最后,林景峰率先开口:“最后那一段录像是谁拍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