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迟傻眼了,怔怔看向了那十八炼狱世界。

他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大叫，而辛骊这时候已经从他的十八炼狱世界中化出了身形,身形浮现在了半空之中。

他朝君迟笑了一声，道，“看,宁封只是我的手下败将。”

君迟茫然不知所措，“不……不……不……不……啊……”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凄惨，简直像个被夺去了所有的被世界抛弃的小孩子，除了痛苦地否定现实和大叫，便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在宁封融合程漪产生佛性时，君迟也从中得到了好处，在灵混之河里体悟了很长久的时间，但即使是那时，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成佛，要成佛，便会无我，而他不可能做到无我，因他还爱着宁封。而宁封化成凡人历练两万多年时间，他成为很多人，很多人也成为他，君迟最后去无名洲上找到他的时候，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其实在心中害怕，宁封经过历练已经成佛，从此，他会回到无我的状态，他会是任何人和物，却不会是宁封，他对他自然也就不会再有爱情。在发现宁封还是爱他的时候，君迟是那般地欢喜。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下宁封。

但现在，宁封却没了，君迟要如何承受。

辛骊道，“宁封现在就在我的识海里，倒没想到，他竟然对你动了情思，他让我问你，如果他真的成魔，你会如何对他。”

君迟茫然地看着辛骊，眼泪瞬间就夺眶而出，他大叫道，“宁封，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不相信，你怎么忍心。”

他不知所措，要他相信君晏是宁封，他是不相信的，要他相信此后宁封是辛骊的一部分，他也是不相信的。但是，对宁封来说，何为真。他历练时，一代一代，何为真。

君晏是他吗，尹流景是他吗，程漪是他吗，甚至辛骊融合的那些神混是他吗，辛骊是他吗。

他在怎么想，他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