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又怎么办呢?已经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体现皇权的正统和威望了。
说来可笑,在这荒谬的现实中,谢玉璋是受益者。
讲究礼法的皇帝和淑妃,怎么能不把先皇后的嫡公主捧起来?否则一切幻象都架不住了。
当然,在皇帝下旨要谢玉璋和亲漠北的时候,这幻象也自然就分崩离析了。
淑妃的女儿安乐公主,长谢玉璋两岁,刚刚及笄,尚未婚配。大赵女儿多是及笄后说亲,十七八出嫁。安乐公主一个多月前才及笄,也还并没有定下亲事。
作为年纪最长的公主,若是漠北汗国的使团非要带回一个真公主,自然该是带走安乐公主。
要保护安乐公主,拿嫡庶身份做文章是最好的借口。胡人若是知道某个公主身份更尊贵,想来也更乐意要这个更尊贵的。
谢玉璋一晚上都乱哄哄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意识到刚刚自己想要请皇帝为自己尽早定下婚事逃避和亲其实是不可行的。
有淑妃在,她就不会允许这情况发生。
谢玉璋注定是那个要被推出去和亲的公主。
这也是谢玉璋这三天不愿意见宫里的任何人的原因。在这宫墙里的人,谢玉璋或者是知道她们后来悲惨的命运,或者是与她们有着这样那样的纠葛。
但是躲避是没用的,她轻声对自己说,没用的。
第二天,林斐的黑眼圈比她还重。
“还有什么别的消息?”她问,“殿下如果知道,不要对儿隐瞒。。”
“没有了。”谢玉璋摇头说,“就知道漠北汗国的使团快来了,但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
这才是六月中旬,谢玉璋的记忆里,差不多就该是这个时候了。
林斐整个早上都很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