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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郎。”谢玉璋问另一件事,“这次陛下与汗国讲好了要恢复交市监,重建榷场。那到时候我是不是可以常常听到云京的消息?是不是也可以时常与你通一通书信?”

她带着仿佛很认真的态度询问这件事,心里却知道,这事李铭一直拖着不办,直到他身死也没办成。

她这个和亲公主没有能像百年前的善琪公主那样为漠北汗国带去快速实现的实质的利益,自然也不会像善琪公主那样,传说被胡人们爱戴着。

朝廷榷场不开,边贸都掌握在走私商人手中。西北最大的走私商人就是李家自己。

这本就是公开的秘密。身在其间的既得利益者李固自然知道得更清楚。

眼前少女的天真期盼是不能实现的。

“榷场就算不开,也总有些亡命之徒不顾禁令擅自往来双边,做些贩货的买卖。”李固说,“他们一定会带去些消息。殿下若有所需,也可使他们递话过来。在这边……大家都识得我。”

他给她的承诺藏在看似普通的话语中。谢玉璋若不是重活一世,大概根本听不出来。

她本意不过是揣摩着后来李固的性格,想在他面前卖个可怜,引他怜惜一二,加深一下她在他心中的印象。

却不想,他会承诺……有事,可找他。

谢玉璋怔住。

前世,她怎么没有在这时候遇到他呢?她那时若就能得他这一句,也许能有勇气,从王帐逃归。

但那时候大赵亡了,她没了国也失去了家,她无处可归。她只能瑟瑟缩在王帐里发抖,为自己一路跌落的人生哭泣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