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看看谢玉璋是不是歇下了。他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再进她的帐子,他顶多只是看一眼她的帐篷罢了。
不料看见了阿史那闯进了谢玉璋的帐子,而王石头和马建业拉拉扯扯,没有拦住他。
李固对今晚的事既惊且怒又后怕。
倘若他没有来,或者他来晚了……他没法想象纤弱娇柔的她,如何去面对酒醉的阿史那。
李固右手握着刀柄,指节发青,脸颊肌肉因咬牙而变形。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他没法原谅自己。
“殿下。”他低声说,“待会国师来了,我跟他谈。殿下不必露面,在里面即可。”
顿了顿,他又道:“殿下若能哭出声来,最好。”
隔着帘子,谢玉璋的声音道:“好,我会哭很大声。”
听着似乎可笑,李固却笑不出来。
他转身,走过去蹲下,察看昏过去的侍女。
晚秀嘴角流血,半边脸已经肿了。李固翻开她眼皮看了看,道了句“没大碍”,按住她人中把她掐醒了。
晚秀醒过来,第一句先问:“殿、殿下呢?”
李固目露赞赏之色,按住她:“不用起来。”
他指了两个健壮的胡人女奴,道:“把她扶到那边的榻上,给她上药。”
又命令谢玉璋的侍女:“你们进去两个人,陪着公主一起哭,哭大声些。”
他只是个五品边将,原没资格命令公主侍女。但此时,谢玉璋的侍女都把他看作天一样,对他的命令无不遵从。
阿巴哈大国师被灌了一碗醒酒药,被王石头硬拖过来的时候,一进帐子便听到内帐里女子们的哭泣声,外帐榻上还有一个半躺半靠的侍女,唇角带着血痕,脸肿得老高,正在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