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斐无语:“你不常这样?”
“我活过两辈子呀,死过一次了都。”谢玉璋道,“你还不到二十。”
她坚持声称自己在梦里已经活过一世了,后来渐渐也不再说“梦”不“梦”的了,只说“前世”。
“但我说的并没有错。”林斐说,“想你,皇后嫡出,金尊玉贵不需说了。便是我,祖父是丞相,父亲掌着御史台,六岁就和歆州高氏的嫡孙订亲……可看看现在我们在哪里,这还说不上无常吗?”
谢玉璋却说:“哦,歆州高氏!”
林斐不说,她都把高氏一族给忘了。
林相碰死在金殿上,林家获罪,林斐虽然避难朝霞宫,却也入了贱籍。这门显赫一时、众人称羡的亲事就不了了之了。
“他家后来如何了?”林斐好奇问。
谢玉璋先觑她脸色。
“我只十岁那年见过他一次。”林斐没好气地说,“你直说就是。”
谢玉璋便放心地说:“死光了。”
“高家也是厉害,天下群雄都俯首了,他家是顽抗到最后的,你那个没缘分的公爹,最后竟然公然登基称帝了。”谢玉璋说,“李固因此把高氏一族都灭了。他这个人,戾气有点重,大家都怕他。”
林斐似笑非笑:“说得跟他是你的谁似的。”
谢玉璋无语望天:“你问我才说的,顺口带出来而已。大家都是这么说他的。”
林斐叹息:“他要是能早些成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