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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夫人还欲再说,邓婉喝道:“母亲是看不上朝廷典制,还是看不起陛下威严?”

这就没法再说了,邓夫人气虚,只道:“那也不该动手打人。”

“打人算什么?”邓婉道,“她能自漠北风光趟回来,别说打人,我怕是杀人的事她也做过。九郎这样羞辱她,只是打一顿,已经算是轻的了。便是我,要有人这样羞辱我,你且看我忍不忍!”

邓夫人脸色黑如锅底。只这女儿原就不是在她亲自抚养长大的,前几年因大公主夭折的事又与她闹生分了。好不容易这两年缓和了些,丈夫说,不可再与女儿生分了,她如今已经是四妃之尊,何况还有了皇子。

告状没成,还被训斥了一顿,只得忍气吞声地认了。

邓婉却对心腹说:“你跟着母亲回去,取了那方砚给永宁公主府送去。告诉永宁公主,我管教幼弟不力,向她赔个不是。”

心腹领命,推着邓夫人出去了。

谢玉璋很快就收到了这方古砚。

这方砚台原是逍遥侯的爱物之一,谢玉璋从前见得熟了。那砚台上磕坏了一个小角,还是她童年时淘气的手笔。她一听到这名字,就知道邓九这方砚,必来自邓淑妃。

她道:“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已经跟邓九郎谈过了,想来他已经明白道理了。这便行了,请娘娘也别放在心上。你先别走,我怎好偏了娘娘的东西。瑞香、锦罗,库房里我那个玉雕的盆景,去取了来与娘娘做回礼。”

邓婉的心腹于是把这个玉雕盆景带回了景澜宫。

邓婉听了她回禀,舒口气,道:“就摆在这屋里吧。”

心腹不愿意,低声道:“看着多堵心。”又道:“娘娘,咱们何必向她低头。”便是公主,也是异姓。皇帝也并未把她收宫。

邓婉道:“做错事便认错,如何是低头?难道要我说九郎做得对?人家永宁公主做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