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三辆马车,一辆叶蓁一早去了国相寺烧香,一辆沈重元进了宫,还有一辆是谁啊?
“小姐,是世子爷。”
圣上虽然赏赐了宅院给沈远鹤,可他觉得从前少有时间陪伴家人,如今想留在家中尽孝道。
沈娴却奇怪了。
今日不是阿兄休沐吗?
沈娴气的不去了,干脆花钱把人叫来府上。
而用了马车的沈远鹤此刻并不知道自家妹妹正在埋怨他,反而还在与人湖上泛舟喝酒,不亦乐乎。
他放下酒杯戏谑的看着面前的人:“说起来,王爷是不是得跟着阮阮一起喊我阿兄才行啊?”
时凌面色一僵,拿起酒杯遮掩下不自然。
“本王叫你,你敢应?”
沈远鹤想了想那个画面,打了个哆嗦,摇头道:“算了,总觉得会折寿。”
时凌这才收回眼将酒倒入嘴里。
“这次江苏之行如何?”
沈远鹤笑道:“还得多谢王爷给我这个机会,若不是王爷将尚书之位整理出来,我哪能如此之快?”
时凌垂眸盯着煮酒的炉子没说话,算是默认。
将赵家彻底绊倒这件事情有些操之过急,陛下屡次不愿动手,直到赵宝琳欺负了沈娴给了他这个机会。
沈远鹤当时人在江苏不知内情,可也隐约知道一些。
“阮阮性子单纯,只怕到现在还以为你是因她怒发冲冠吧。”
时凌蹙眉,急忙想要撇开话题。
“在江苏有何发现。”
沈远鹤无奈收回眸,将煮好的酒倒进杯中,借着氤氲热气缓缓道:“江苏韩太守一直是个懦弱胆小之辈,敢做出期满朝廷诓骗官银的荒唐事,我想许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再者,查封一个赵尚书国库直接充盈一半,可那韩太守年年向朝廷要的钱不在少数,又常年压榨百姓搜刮银钱,可收缴之后却寥寥无几,甚至都不够修缮他弄垮的堤坝。”
时凌顿时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韩太守是个胆小的,这么多年连府中装潢都不敢随意更换,生怕有人瞧出了端倪,可他一不挥霍二无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