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山迟惊疑地打量雁初片刻,面色稍和:“老夫还当你早将阿落忘记了。”
雁初道:“定王对王妃情深一片,雁初很是沾光。”
“纵然如此,也不该跟陛下要人,你糊涂了!”卢山迟斥责两句,因为对萧齐与琉羽不满,看雁初也就顺眼多了,“这丫头不像传言中那般跋扈吧。”他故意朝里面大声骂道:“没见定王来了,还不倒茶!”
一名小兵这才笑嘻嘻地从门里走出来,给两人倒上热茶。
卢山迟招手叫雁初:“过来坐。”
他分明是故意不理会萧齐,雁初抿嘴,顺从地坐到桌旁,萧齐也没觉得尴尬,跟着过去坐下。
如何瞒过萧齐传递消息给面前的人,是当前最大的难题,万不能操之过急。雁初边寻思边喝茶,发觉那茶水入口极为苦涩,她便故意摇头晃脑地笑道:“听说越乙山的苦茶最有名。”
熟悉的长相,熟悉的动作,卢山迟看得愣了下,神情更加和蔼了几分,叹气道:“老了,时常记起与大哥出越乙山闯荡的日子,还想将来一同解甲归田,谁知……”察觉失态,他迅速收了黯然之色,板起脸训道:“听说你仗着萧齐纵容,在府里闹得不像?”
雁初推萧齐:“我可没做什么,不信老将军问定王。”
卢山迟瞪眼:“阿落的性子最好,如今萧齐因为她纵容你,你也要收敛些,否则老夫定然不饶。”
三人喝茶说话,看看时候到了,小兵摆上膳食,都是些粗茶淡饭,雁初吃得津津有味,又说些笑话,博得卢山迟更多好感。饭后萧齐便告辞,卢山迟对他果然不再像之前那般严厉,亲自送出门外,又道:“这丫头不错,跟老夫很投缘,下次还带她来。”
萧齐微笑着答应,走出两步,忽然又回身道:“我看老将军那张桌子已旧了,先带走,明日再叫人送张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