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话唠说话,就跟不让女人打扮一样痛苦,而萧阑又是一个话唠中的话唠,所以他现在的痛苦简直无与伦比,偏偏贺渊似乎很喜欢现在寂静得近乎阴森的氛围,没有半点帮他解开禁制的意思。
手腕被抓住,贺渊的身形也跟着停顿下来,他没回头,只说了一声:“前面。”
萧阑下意识就往前面看去,只见距离他们数十步的地方,又出现一个石台。
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背靠着石壁。
萧阑本来以为他们又绕回原来的地方,但仔细一看,跟之前的又有一些不同。这个石台显然要大上不少,中间甚至还雕刻了一些花纹鸟兽。
萧阑定睛一看,发现上面雕刻的鸟兽,跟他先前在那座殿宇前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些人面牛身的怪物,在地下城池里比比皆是,似乎是古楼兰人不为人知的一种宗教崇拜。
这回不待他开口,贺渊就解了他的禁制。
萧阑盯着不远处那个人,低低道:“是于叔。”
贺渊嗯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一直走到那人跟前才停住。
于叔靠在那里,胸口剧烈起伏,眼睛半睁半闭,脸上的表情迷惘而茫然。
他的右手握着一把匕首,匕首插在他的肚子上,刀刃已经全部没入,血从伤口处流出来,染红整个腹部,大半已经凝固了,还在流的一小股鲜血顺着腹部流到地上,雕刻之间的凹陷处甚至凝聚起一小汪血槽。
但还远不止如此,于叔仿佛没有感知疼痛一般,右手抓住匕首缓缓挪动,腹部被匕首的利刃剖开一道道口子,贺渊他们几乎可以看到里头若隐若现的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