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困难,本官又如何好意思,车上还有些干粮,府衙的捕快为了凑齐军粮,做出如此大的牺牲,不如就将这桌宴席给他们。”
宋礼被王仙芝这么一番声泪俱下的诉说给忽悠住了,于心不忍的放下竹筷。
“宋大人说的是,府衙内也有烙好的炊饼,这桌酒席就给府衙的捕快们,掌柜的你去府衙将捕快们唤来,就说钦差大人请他们吃席。”
林浩嘴角不禁一阵抽搐,怎么就变成了自个请的,谁家请客用这玩意招待,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没有出公职,留在府衙中的十几个捕快,很快便是赶到食肆。
虽然只有几道惨不忍睹的菜品,但是对于平日里只能吃炊饼度日的他们,能有口热乎的,就已经是美味佳肴。
十几个糙汉子,也顾不上筷子,直接用手抓了起来,毕竟这要是吃慢了,没抢到,下次再上食肆吃,不知得是猴年马月。
粟米蒸的米饭,顷刻间就见了底,看的胡言那叫一个心疼,好好的粟米,却给这帮浑人糟蹋了。
这顿饭花去了一两银子,回去之后,定要找个由头,从捕快的俸禄中压榨出来才是,普天之下谁能够占到他胡言的便宜。
“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我等就在这食肆住下,明日便托王大人领着去到那湘江尾看看。”
宋礼朝着王仙芝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便不再讨饶,明日一早再来拜会,掌柜的,这银子就记在府衙的账上。”
王仙芝说罢,领着胡言二人,离开了食肆。
宋礼见陶盆中的糊状物还剩了个底,于是从背囊之中取出一张炊饼沾了沾,倚靠在窗前,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回想起当年赴应天赶考时,连一张炊饼都是奢望,只能喝那似洗米水一般的稀粥度日。
一晃如今,官拜九卿,每年拿着朝廷的俸禄,住着朝廷给的大宅子,娶了夫人,膝下有儿有女,日子虽说清贫,但也算尽如人意。
其他同仁夜夜笙歌,纸醉金迷,可他从未艳羡,只想着从内阁归家之时的一盏灯火,和夫人煮的一碗热粥。
“宋大人,别吃了,领你去看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