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连同叶十三和特意从傅府跟来的傅长天往城主府走去,宴席早就准备妥当,众人不拘座位,随意而坐。
几年分别,东海小龙王已经变成了东海龙王,他喝了几杯酒,脸上立刻腾起一抹红晕,有点大舌头地跟叶白说东海上的趣事,说道高兴处也不管叶白始终平板的一张脸,自顾自地拍腿大笑,看上去一点都不记恨几年前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他记恨,又怎么会一听到叶白下山的消息,就从东海千里迢迢赶到中原来?
“我、我说小寻,你说、你说那些人好不好笑?哈哈哈,把自己埋进沙滩结果被螃蟹夹到那里!所以人都笑哭了好吗!”其他人有没有笑哭现在无从分断,但独孤惊飞确实再一次笑哭了,“我、我们干一杯!好久没见了,我可真想你——”
叶白举杯喝下。
独孤惊飞立刻叫了一声“好”,也跟着干脆利落地喝掉杯中的酒,都喝完了,才晕乎乎地说:“不对啊,阿寻你不是一直都不怎么喝的吗?难道今天心情好?……”
一桌子的风头当然不独独孤惊飞这一个。
就坐在独孤惊飞的隔壁,秦楼月慢悠悠地同闻人卓尔打着机锋,可惜话桩全被一旁的李书言接了去,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藏深意,闻人卓尔只好带着一脸茫然笑跟自己的叔叔联络感情。
在闻人君的旁边,出乎所有人意料出现在这里的叶尘举杯对叶十三说:“多年兄弟,我们喝上最后一杯酒。”
“你呢?”叶十三问。
“我?”叶尘重复了一遍,然后笑起来,“男儿在世,不能轰轰烈烈生,便当轰轰烈烈死。你说我呢?”
叶十三斜了叶尘一言,不耐烦地把一杯酒全泼到冰火兽的脚边:“一杯酒就准备打发我,呸,你真当我这么傻?”
冰火兽也不耐烦地斜了叶十三一眼,然后用自己的尾巴轻描淡写地朝地上扫了一下。
一道足有一根手指长深的裂缝出现在叶十三脚边一寸的位置。
叶十三低头一瞅,脸就白了一下。
旁边的叶尘也噤了噤声,好一会才记起自己的惊愕来:“等等,你刚才在说?”
叶十三哼笑说:“我在说你想这么简单就甩开我,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