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一杯。
很直接的做法。这么想着,苏寒凛淡笑:“时间到了?你本不用亲自来。”
面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君莫言睁着眼,一瞬不眨。
但直到干涩的眼眶刺痛到不得不闭合为止,他什么都看不见——在他第一次想认真看那个人的时候。
……什么都没有。
终于闭眼,君莫言示意旁边的人打开牢门。
铁链牵动的声音刺激着耳膜,拿起递到手边的酒杯,君莫言让身边的人全部退下,自己则走到苏寒凛面前,开口:
“皇位是我自愿的,有没有君祁聿并没有什么差别。”
注视着君莫言手中的东西,过了很久,苏寒凛才点头:“……我知道。”
话音落下之后,好半天,牢房里没有除了呼吸之外的声响。
最后,君莫言敛下眼,将手中的酒杯平平递出。
白底紫纹,酒杯是上好白玉做成的,在光线下甚至能看见玉石中丝丝缕缕流动的线条——或者,里面装的东西,也是上好的?
微闭眼,苏寒凛低声说:
“莫言,注意长惜。但……不要伤他,求你。”
持杯的手微微一抖,君莫言还没有说话,就感觉手上一轻,却是被苏寒凛拿走了手中的杯子。
干脆的一饮而尽,苏寒凛看着君莫言,眼神平静,再没有一丝波澜:“莫言,我不后悔遇见你,也不后悔为你做过的所有事。但……”
“……但如果有来世,我不想再遇见你了。”
缓缓说完,苏寒凛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