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湛眉尖轻挑,“你这么说,我倒是想今晚就把这人揪出来。”
差点忘了这人的德性,也差点忘了昨日他强行抢走自己写给兄长的信一事,薛棠垂下眼,默认了他这句话,端起茶杯,木露混着茶叶的清香模糊了面前人的身影,让她仿佛如坠云间。
“又是喝茶,又是下棋的,时间拖延够了,该带我去看猞猁了吧?”
蔺湛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差点让薛棠一口茶水呛在嗓子眼里,茶水打湿了前襟,浅红色的抹胸系带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像一条吐着红信的小蛇,蜿蜒在她玉如意一般光洁的锁骨上。
蔺湛避之不及地移开目光,没好气道:“脏不脏?擦干净再走!”
薛棠忙不迭站起身,跑到屏风后,索性将弄湿的外衣脱下换了一件蜜色折枝牡丹纹的半臂,一脱一换十分迅速,再出来时,正看见蔺湛背对着屏风。他身形颀长,侧脸棱角分明,目光望着窗外的景色,不动如山,一点都没有要趁人之危的意思。
想起上回他主动将自己推开的事,在这一点上,他算是个君子。
这么说来,好像在梦中,他也没有妃子,而是将先帝三宫六院的三千粉黛全部下令陪葬。那从阴霾深宫中传出的声声尖叫,仿佛现在还在耳畔回荡。
“发什么呆?”蔺湛走到她跟前,弹了下她额头,“走了。”
猞猁被锁在笼中,已经有六日了。它已经变成了半只猫,温顺地趴在树下,将脑袋搁在前爪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听到人来,只抬了抬眼皮,没有半分反应,面前的食盒里残存着半碗没吃光的小鱼干。
蔺湛眼角抽搐,指着这坨灰毛,好半晌才道:“……这是猫?”
薛棠讪讪一笑,纠正他:“这是殿下寄养在我这的猞猁。”
“想好叫什么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