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凤体安康,现下只需调养便可。”
蔺湛颔首,心里默默算了算。
不出意外,今年四月,他会有个小皇弟。
“我要杀了他。”昏迷中的少年因发烧而面色通红,禁卫们将他从雪里挖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冰冷如冰砌玉雕,喃喃地重复着这一句话。
这句话从一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有一种掏心挖肺的深仇大恨,当了几十年太医的百里圭大惊失色之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仿佛知道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这皇宫之中,说错一句话,便是杀头大罪。
哪怕贵如太子,有时候,性命也如草芥。
第33章
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披头散发的男人抬起头, 他浑身被五花大绑, 衣服湿了干,干了又被汗浸湿, 皱皱巴巴的, 勉强看出那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袍子。
“不长眼的东西。”汾阳长公主拿帕子捂着口鼻,声音低沉而平静, 像在叙述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道:“我赐你锦衣玉食, 便是叫你干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男人被脏布塞住口, “呜呜”叫着,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一拱一拱地往长公主脚下爬去,试图亲昵地蹭她的足尖。
崔皇后随后进屋。她穿着一身深灰色斗篷, 看上去与普通妇人无异。
屋漏偏逢连夜雨, 侄女被人设计送上了皇帝的床,自己身边的内监还对怀宁县主图谋不轨, 险些被太子抓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