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心要留在兖州,查清邵老爷含糊其辞的那部分过往,第二天上午,任杨李三人约了邵秋月,打算与她谈一谈,本以为可以看见肖聿白,没想到只有秋月一人前来,任歌行道:“怎么就你一个,老肖呢?”
邵秋月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别提啦,任大哥你看这个。”
她捏了捏脖颈上的一个项圈,道:“我爹知道他关不住我,非要我戴着这玩意儿,这个项圈与心脉贴得很近,而且与我爹的一个戒指相连,如果心绪涌动……咳,反正就是大喜大悲,大惊大怒,项圈和戒指都会有感应,我爹防着我,不让我见聿白呢。”
任歌行十分反感地皱了皱眉:“这不是套犁拴缰呢么。”
邵秋月叹道:“谁说不是呢。”
一直以来,邵秋月在任歌行心里都是个敢爱敢恨,英姿飒爽的姑娘,可是对于父亲一次次叠加到这种程度的、显然并不合理的束缚和管教,邵秋月的反应却近乎逆来顺受,这让任歌行感到迷惑。
邵秋月轻笑道:“您别那么看着我吧。”
任歌行心道这么明显吗:“我怎么看着你了?”
邵秋月道:“就……满脸写着‘怂货’俩字。”
任歌行有点想笑,邵秋月叹道:“我就是……唉,我就是搞不明白。从小到大,我爹他并不曾干预我什么,我自幼喜欢舞刀弄枪,他也并不曾像其他父母一样强制我学些那些针织女红,我长得一直挺野的,我真的不明白,他为何在择偶婚配方面如此强硬不近人情,难道仅仅因为肖聿白是个剑客?我爹虽然年老,但到底不至昏聩吧,我相信他做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但是……小白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啊,我真的搞不懂……”
别人的家事,任歌行不便插嘴,只能揣着手静静听着,邵秋月自己说了一会儿之后,叹了口气,道:“对了任大哥,找我来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