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上空炙烈火热的太阳,经过这一层又一层的过滤,最终落到地表,光芒已是所剩无几,甚至不能够烤干小海盗身上那一套湿乎乎粘连在皮肤上的迷彩服。
可是他也不能冒然将衣服脱掉,脱掉衣服就意味着被林间密集飞舞的各种蚊子和甲虫迅速包围吞噬。
路天一向自认为身材不错,一米八冒尖儿的标准高度,略显瘦削却身手灵活。此时孤身游荡在雨林中,自己的高度竟然还不如路边随便哪一棵羊齿厥,腰肢粗细甚至比不上老榕树的一条垂直气根,棕榈树的一条缠藤。
热带的动物与植物,似乎永远比往常自家门口见到的那些,要硕大很多倍。
林子里猛然撞见一头雄壮的“野猪”,战战兢兢一瞧,不过是一只食蚁兽。
脚底下不提防地踩到几只肥肥的“老鼠”,定睛一看,竟然就是食蚁兽正待寻找的那一坨蚂蚁!
路天又渴又饿,走得跌跌撞撞。他现在急需淡水和食物。
迷彩服紧贴着前胸的几排肋骨,那几排肋骨现在紧贴着后脊梁!
依着印象中的路线,他回到了昨夜死里逃生的那条大河河畔。
眼前的景象却比昨晚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森蚺与凯门鳄的两具尸体早已不复存在,横在沼泽中的是巨大的两坨骨架。十几米长白森森的一具蛇骨,放到自然博物馆中,绝对是上等的标本;而那一头凯门鳄大约是肉质不够鲜美肥嫩,盔甲似的皴皮太过粗糙,因此还剩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