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晟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在那之后,杨晟却始终没有吭过一声,哪怕再痛,他面如白纸,气息微弱,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滑落,就是不曾叫过一声痛字。
易昀非下针之时,杨晟的汗珠落到他的手指上,他微微一怔,用指尖捻着汗水,再看杨晟那张逐渐又变回陌生的脸,竟然手指都抑制不住有些颤抖。
当杨晟因为剧烈的痛苦而昏迷过去之后,易昀非端来止痛的汤药,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缓缓度给杨晟,让他咽了下去。
五天过去,易昀非的药效掌握得恰到好处,杨晟逐渐清醒过来。
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眼便是愣愣看着他的易昀非。
杨晟见过的易昀非一直是冰冷的没有什么情绪地,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易昀非露出这般恍惚的神情,就只是怔怔看着杨晟。
杨晟恢复了知觉,也就恢复了痛楚。
他强撑着坐起来,感觉到整张脸都阵阵刺痛不已,他问易昀非:“镜子呢?”
易昀非从桌上拿来一面铜镜给他,杨晟看着镜中的自己,因为脸上一片污紫未曾消肿,本来轮廓看得并不分明,可是也隐隐能够分辨出,那张脸确实是过去他那张平淡无奇的脸。
杨晟也有些发愣。
易昀非从他手中取下铜镜,取来干净白布将他的脸缠了起来,说道:“这些日子都不能沾水。”
杨晟心里一紧,立即问道:“多长时间?”他们这么多人想要出谷,走那条进谷的山道肯定是行不通的,还是得要走水路才行,可是若脸上不能沾水,就会白白耽误许多时间。
易昀非告诉他:“最快也得十五天。你不必尝试冒险,这并不是会毁了你容貌那么简单,而是连性命都会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