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出租车从我面前呼啸而过,躲避不及,被它从坑里溅起的脏水泼了一身。我就此呆了呆,却并非是因为这个原因。回过神来的时候身旁已经是喇叭身一片,四周行人对我指指点点,急急忙忙跑上人行道,心存疑惑地再朝刚才引得自己蓦然呆立的地方看了一眼。

风大雨大,车忙人忙……一切,似乎没什么两样。

但我发誓刚才看到了什么异样的东西,就在那辆车经过身边令脏水溅了我一身的瞬间。

空气里忽然溢出一种奇特的味道,那味道让人很不舒服。低头,手臂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鸡皮疙瘩起了一大片……

在路上逛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坐车经过博物馆,那里停了好几辆警车。

我见到了阿森,和一外国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转弯时,隔着车窗瞥见他似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我。

借审讯为由我请了一天的假,并非偷懒,只是迫不及待想回家看看。

家里果然被翻得彻底。当然,绝对不是因为满屋被翻得狼籍,而是因为,房间里太过干净,比我自己平时收拾得要干净许多……此外,昨晚出门时窗是开着的,但现在却关着,估计是他们离开时已经在下雨,所以顺便帮我把窗给关了。

很细心,也很有职业道德的一群人。

可是……

为什么经过了如此缜密的搜查,却没人能够发现我桌子底下的四个罐子?那些脚一踢就能够着的东西……蹲下身,我在那些圆滑的罐身上摸了摸。这还是第一次能亲手触摸到几千年前的东西,略带粗糙的手感,每一寸都仿佛历史在轻舔着我的手心,告诉我它们是如此实实在在的存在……眼皮子底下的东西,为什么他们居然会没发现。

灰白的罐身在黑暗里似乎无声散发着层淡淡的光,那颜色,让人觉得有些冷。

古埃及人把尸体里的重要器官取下,经过处理后放在荷鲁斯四子守护的瓶罐里密闭保存,目的只有一个――复活。长时间以来,他们执着于此,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确实重生了,籍由这些古老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