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在了原地,捏着遥控器,半侧着身体。

那是个年轻的男子。

一头柔软冗长的黑发近乎奢华地披散在他身旁,发间掺杂着几缕银丝,在那浓重的黑中,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他的五官惊人的美丽。

那是一种天赋的丽质同与生具来的高贵气质胶柔而成的完美,一种美丽到虚幻的美丽。如果不是因为裹着他身体的白色床单上那触目惊心的艳红色血迹,我几乎以为,有个天使躺在了我的床上……

大片大片鲜红色的血,散发着若隐若现的淡腥,在雪白的床单上怒放出一朵朵瑰丽无比的大波斯菊。对比他恬静迷人的脸庞,绝美中隐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是谁,是谁把这样一个人杀死并放在我的床上,是谁?!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窗关得很紧,房间仅有的几件家具没有可供人容身的余地,除了血腥味,我感觉不出丝毫有陌生人存在的气息。

平缓了一下心跳,手摸到靠墙放着的扫把,捏在手中,我试探着朝那尸体跨出一步。

尸体静静躺在那里,安静得像个睡美人。

于是我再次朝他的方向跨出一步。

他是个外国人,没有欧洲人那么白,也不像非洲人那么黑,而混淆性别的细腻五官又让人辨别不出他的国籍……国际人士在我家里被杀,我不由得考虑,等会儿报案时,我该对警察怎么样说才算最好。

不知不觉中,我朝他的方向跨出了第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