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再次失窃,这次被盗的是奥拉西斯时期一枚纯金护身符。”我想起临出看守所之前,那位女警官展琳,她是同我这么说的……

阿森的家格局同我家一样,一厅一室一厨一卫,但是装修比起我家,可谓是一个天一个地。我头晕目眩地在他光线充足,贴满落地镜的浴室里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险些找不到门。

房间的色调冷冷的,黑与白的搭配,之间缀着一种烈烈的红,红的枕头,红的沙发靠垫,红而柔软的地毯……干净整洁,整洁得纤尘不染,整洁得几乎没有一丝人住的气息。一个懒散随便的单身男人居然有着这样一丝不苟的窝,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茶几上的玻璃罐里盛着满满嫩黄色爆米花和五颜六色的怪味豆,想来不是阿森的癖好,必然是给他某个女朋友所准备的。肚子里一阵鼓噪,想起从早上到现在都没碰过吃的,于是窝进沙发,随手从里头抓了一把塞进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玻璃厚度的关系,阿森的房间很安静,听不到楼下行人或者自行车经过时的声音,也听不到每栋楼里时刻都会发生、却普遍得不再会让人注意的嘈杂。

整个房间像个小小的隔音室。

仅有的一点声音来自那间明亮的卫生间,有些渗水的抽水马桶轻轻淌着水,一滴,一滴……

忽然觉得有些寂寞,寂寞到有点点惶然。

“呵呵……”

隐约听到有谁在笑,细细的,淡淡的,似乎来自客厅,又似乎,近在耳畔……

我下意识咀嚼着口中的怪味豆,很用力,用力到耳根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笑声不见了,我轻轻舒了口气,原来是听错了。

再次抓起一把米花,一古脑塞进自己的嘴里。浓郁的清香,伴着耳根吱吱咯咯的声音,让房间显得不再那么死寂。

死寂?是的,死寂。我想不出为什么,那样阳光灿烂的一个男孩,他的房间为什么让我感到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