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夜趔趄着向后稳住身体,水亮瞳仁渐渐的更加透彻,或者说,空洞。
他城府极深,却也回了半天神才能动弹。
疼得说出话来,也不想说,穆子夜蓦然有些决绝的转身。
原来什么长相守,什么爱不离。
全是随着环境就能改变的脆弱东西。
人最难承受的,不是单纯的疼痛与伤害,而是亲近的那个他,不经意间表现出的不信任,毅然决然的误解,鲁莽草率的表态。
好像,我们真的都是这么脆弱的东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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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花已经不经意间冒出了枝头。
花瓣柔软而美丽,曲卷着随意而优雅的弧度。
碧草芳菲,为随风缤纷落英铺就了最华美的坟墓。
花落了,是不是就要死了?
正如人一样,活着的时候,那么灿烂,甚至夺目,合了眼,放了手。
都要躺在地底,化作春泥,永永远远不再回来。
秦城那么美丽多情,流水潺潺。
它是每个故事的开始,却也是每个故事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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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笙默默放下最后一培土,修长好看的手已经伤口累累,肮脏不堪。
他叹了口气,失力的坐在坟前。
刚刚挖掘出的泥土,还夹着落花,散着湿气,在茵茵草坪上,像道丑陋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