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的埃及,有这样健康的牙齿的人,年纪通常都不会很大。
“你一定急着把它出手,是么老默罕。”捏了捏尸体的手臂,我抬头望向那老头。他在短暂的等待里看起来似乎已经有点不耐烦。
听我这么问,他目光闪了闪。“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a。”
“因为它臭了,而且有点湿。”将那条手臂抬起,再松开手。手臂并不像枯枝一样直直掉落,而是有些柔软地划了道弧:“这样一种尸体完全没有收藏价值,为了快点出手,所以编造了诸如36号坑墓之类的说法,其实因为你心知肚明,它目前能去的地方只有一个,就是博物馆的尸体解剖台。”
老头的神色迅速变了两三下,在我说出这段话的时候,他眼球转动的方向告诉我,他对这具木乃伊的确有他的软肋。而我所要继续做的就是继续给那块虚弱点指得更加脆弱一点而已。
“它可能价值几亿,老默罕。”所以我接着又道。
这句话让老默罕默德脸上一阵惊喜:“几亿??”
“当然,对于研究院来说。没准几亿都不止,你知道我们国家马王堆那具女尸吧,湿的,臭的,但无价。”
一个人表情起落的迅速更替是令人觉得有趣的,特别当它们在老默罕默德这样一张脸上变换的时候。他看着我,嘴里轻轻咕哝着,说着一些我听不太懂的土语。我知道他是在诅咒我幸灾乐祸的戏弄。
“你知道我们没法同那种地方做交易,亲爱的。”最终咳嗽了两声,他悻悻然对我道。这一两年里他的脾气的确同我刚接触他时改观了不少,或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于是我安慰道:“也许坟墓里其它的陪葬品能弥补你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