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他一愣,一把捉住了我的下颚:“见鬼,你被谁打成这个样子。”
我没回答,只挣开了他的手,软体动物一样朝他沙发里钻了进去。
“给她一杯水,加点糖,他需要这个。”一旁小默罕默德的插话,令他朝那个书呆子看了一眼,瞥见他肩膀上那包裹得密密层层的东西,微微一皱眉:
“这是谁。”
“我助手。”我回答。失血过多令我两耳蜂鸣得厉害,我不清楚自己的清醒还能维持多久,虽然来这里前,小默罕默德去医院给我弄了包血浆,但那点量并不够我消耗多少时间。
裴利安打电话让人送了杯糖水进来,并且给我点了支烟。不过这种时候,烟对我已经没有任何诱惑力,饥饿令我把他桌子上的点心扫了个精光,他耐心看着我,一口口吸着烟。
直到我把最后一块蛋糕塞进嘴里,他才又道:“你惹上什么人了。”
我摇摇头。
“你看,我知道你不喜欢谈你的工作,”走到我身边坐下,他看了看我的雨衣:“但,上次是俄罗斯人,这次你像个鬼一样跑到我这里来。如果你仍然什么也不肯说,那么我只能请你离开这里。”
“我确实惹上了点麻烦。”接过服务员送来的糖水,我道。
“有点麻烦。”这话令他挑了挑眉。
“大麻烦。所以我来找你,想让你帮我个忙。”
“帮你什么。”
“用你的私人飞机载我们去个地方。”
话音落,裴利安不置可否,他用力吸了口烟,目光对着小穆罕默德肩膀上的东西。
“当然,我不会让你白白这么做,”一口气把糖水喝完,我再道。“二十万美元,或者一件图特摩斯时期的玉质荷鲁斯之眼。”
“听上去很诱人。”
“成交么。”